洋县之于文同,也许仅仅只是个开始中华民

洋县纸坊街道办事处文同村,位于秦岭南麓,距离洋县县城以北五公里处,属平川丘陵结合带,朱鹮栖息地试验区。原名孤魂庙村,名自秦末农民战争时期埋葬阵亡将士修建纪念性庙宇“孤魂庙”沿用至今。年2月24日,孤魂庙村正式更名为文同村。时光倒回一千年前,这里也只是北宋王朝西北一隅陕南洋州郊区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小山村,而且被周围群山屏锁,中间小溪涓涓蜿蜒流过,水流声打破这里的寂静,还有风儿掠过竹林枝叶摇曳沙沙作响,硬生生地给这条山谷增加一点生动。站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我们已无从知晓是某个清晨抑或某个黄昏,身为洋州太守的文同,来到了这里。别人都觉得那里是穷乡僻壤,但文同十分钟意此地,因为这里满山满谷都是竹林,眼前的景象与他的家乡十分相似。他的老家门前也有一片偌大的竹林,文同儿时在房中苦读,夜晚皎洁的月光照将竹林的影子投射在窗户上,形成一幅生动的图画。他不由心旌摇动,随手就开始挥毫蘸墨在纸上临摹,这是他画竹的开始。如今离家宦游洋州的他意外地发现了这个地方,喜悦之情由然心生。有诗为证:池通一谷波溶溶,竹合两岸烟蒙蒙。寻幽直去景渐野,宛尔不似在尘中。文同为画好竹子,不管是春夏秋冬,也不管是刮风下雨,他都常年不断地在竹林子里头钻来钻去。三伏天气,太阳像一团火,烤得地面发烫。可是,文同照样跑到竹林里对着太阳的那一面,站在烤人的阳光下,全神贯注地观察竹子的变化。他一会儿用手指头量一量竹子的节把有多长,一会儿又记一记竹叶子有多密。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满脸都流着汗,可他就跟没事儿似的。有一回,天空刮起了一阵狂风。接着,电闪雷鸣,眼看着一场暴雨就要来临,人们都纷纷往家跑。可就在这时候,坐在家里的文同,急急忙忙抓过一顶草帽,往头上一扣,直往山上的竹林子里奔去。他刚走出大门,大雨就跟用脸盆泼水似地下开了。文同一心要看风雨当中的竹子,哪里还顾得上雨急路滑!他撩起衣服,爬上山坡,奔向竹林。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竹林,顾不得抹流到脸上的雨水,就两眼目不转睛地观察起竹子来了。只见竹子在风雨的吹打下,弯腰点头,摇来晃去。文同细心地把竹子受风吹雨打的姿势记在心头。由于文同长年累月地对竹子作了细微地观察和研究,竹子在春夏秋冬四季的形状有什么变化;在阴晴雨雪天,竹子的颜色、姿势又有什么两样;在强烈的阳光照耀下和在明净的月光映照下,竹子又有什么不同;不同的竹子,又有哪些不同的样子,他都摸得一清二楚。所以画起竹子来,根本用不着画草图。一日,文同又与夫人同去观竹,晚饭仅有竹笋下饭。正吃间,收到苏东坡的信札。东坡除嘘寒问暖外,还附了一首诗:汉刀修竹贱如蓬,斤斧何曾赦箨龙。料得清贫馋太守,渭川千亩在胸中。文同读罢诗句,忍俊不禁,放怀大笑,喷饭满桌。有如此亲家,“清贫太守”倍感生活的滋润。他经常坦言:世无知己者,唯子瞻(苏东坡的字)识吾妙处。文同在洋州期间,除了忙于政务外,经常光顾今天的文同村,还在筼筜谷中修了一座凉亭,命名“披锦亭”,以遮风挡雨,方便看竹画竹食竹。他的亲家挚友苏东坡戏称他是“竹痴”并为他作文: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旁人笑此言,似高还似痴。若对此君仍大嚼,世间那有扬州鹤?文同经过长期的创作实践,突破了前人先用线条勾勒边缘再用颜料填实的画竹技法,开创性地发明新的技法——以水墨单色一笔画出竹的竿、节、枝、叶,并首创以深墨的叶为正面,淡墨的叶为背面。后人谓之墨竹画。由于他的影响加之苏轼等人的倡导,宋元间画墨竹之风大盛,名家辈出。如元代赵孟、李衍、柯九思、吴镇、倪瓒,明初王绂、夏昶等等均以文同为宗师,后人则以“湖州竹派”称之。竹也就与文人画结下了不解之缘。前几日与洋县作协、书协及文同文化研究会诸师友游历参观文同村,我有幸聆听了文同研究会王学智老师关于文同研究的讲解,也亲眼目睹文家祠堂残存的屋基旁墨竹仍然在饮风摇曳,文家老屋那古老的青砖委身在农家的仓库,“披锦亭”也只是一个牌子标了三个字而不见踪迹,文家坪的老井也被废弃多年荆棘丛生……现在的文同村已鲜有人记得曾经的故事,只有几位垂垂老矣的文化爱好人士尚在四处奔呼,文同之于洋县留下“胸有成竹”的典故,而洋县之于文同,也许仅仅只是个开始!(作者:串剑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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